2015年10月9日 星期五

讚美,或許亦是一曲哀歌。


今日葉子來訪,與琦芝一同幫忙我清水路
因水太小,後面的田都吃不到水

天空烏雲密佈,期間間歇降下數次甘霖
不知怎的,有股享受的感覺洋溢而出
同時,慣常的在意他人感受,詢問她們要不要先去躲雨
卻不知,她們是否也如此在意,抑或享受?

收工後,隔壁地的阿峰伯也自山上採完地瓜回來
開始和我們(其實是我)說有許多筊白筍要割了
親自動手指出:
「這個最剛好!最好吃!你剝來吃吃看!」
「這個還可以等一天」
「這個也要割啦!」
頓時,地上躺了數支筊白筍
而胃裡也陸續住入

阿伯前腳離開,地主阿嬤後腳跟上
連同她大女兒一夥又聊開
聊著聊著說到:「這個孩子很乖,種田這麼辛苦也要種」
不免俗套的也要說娶老婆的事,哈
(見面時阿嬤時不時就會提到這些XD)

而友人離去,下午獨自除草時
有種奇妙的畫面與想法油然而生......
「讚美,或許亦是一曲哀歌。

自小就在種田,辛苦開墾的田養活了家中多少世代
到她們這一代,經濟起飛,農業卻因為政策與貿易開始走下坡
工業與其他產業迅速發展,蒸蒸日上
開始要讓孩子上學識字
耳提面命,要好好讀書,才會有好出息
不要像我們只會種田,不認識字,又賺沒多少錢......

資本社會運行,各類產業向上發展,唯獨農業向下沉淪
在工廠上班,輕鬆、賺的錢又比種田賣米賣菜來得高許多
曾經餵養無數世代的田地及其上之農民
如此隱晦不明的,讓高高在上金錢給否定了,

辛苦是比較出來的。
自此,辛苦已然成為種田的核心價值
哦,還有賺不到錢!

到了近代,有機萌芽、科技人下鄉務農,再來年輕人返鄉務農
這樣的演進,看到這些人回來,傻傻的要種田,辛苦又賺不到錢
雖然搞不懂、勸不退,她們卻很開心
直直說這些人好、這些人棒
這讚美聲所包裹的,或許是她們那未曾察覺有無形的傷痕的心......」

刷刷刷,下起了大雨
享受著,雨滴的洗禮

雨水,老天爺賜與的禮物
如今也成了令人厭惡的存在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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